后来他开始给各路人士打电话,可无论打给谁,都没有人接听。叶潮试着给自己的备用机打电话,发现即便一直显示待接听,自己的备用机自始自终都没有显示来电。
所以沉约这个王八犊子不仅把他关在房子里,还切断了他和外界的所有联系。
你妈的!到底要怎么样!以为这样就是最好?他一点都不稀罕!
后来,他试着用座机拨打物业电话,一共拨打了叁十五次,都没有人接通。
第一天,叶潮什么也没吃,气得倒掉了沉约为他温的粥。
第二天,他依旧在电话与座机之间不断徘徊,只在晚上喝了点水。
第叁天,他在主卧坐了一个早上,又在阳台抽了一中午的烟,终于舍得进厨房给自己做点吃的。可是对于几乎不下厨的叶潮来说,这些食物在他嘴里味同嚼蜡,他忽然有点想念沉约做的饭了。
第四天,他写了一张纸条从门缝里塞了出去,希望有人能看到。可过了一会他又猛然反应过来,这一楼层只有他一个住户。
第五天,他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,有些无地顶着天花板上水晶质地的吊灯,双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,骂了一声“王八蛋”。
第六天……准确来说是第五天的晚上接近零点,有人按响了他家的门铃。
叶潮当时正坐在沙发上抽烟,一听到门铃下意识地就以为是沉约,拖鞋也没来得及穿好,几步迈到门口,从猫眼往外看。
“沉……”
沉定?
来者面色苍白,一如既往地带着倦色,“叶潮,你在吗?”
叶潮心里一沉,“我在,你怎么来了?”
沉定直视着猫眼孔,语气中藏着无奈与难以言说的哀求,“沉约出事了,季元顺被波及,现在能拿主意的,只有你们叶家了。”
“……你说什么?沉约出什么事?”
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没有打算要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“叶总还在修养,叶家没有牵头人,我只能找你,叶潮,你……”
“沉约怎么了?”叶潮重复说。
“……你别激动。”
“沉约到底怎么了?”
那头沉定皱了眉,没再说话。
叶潮转身就进了厨房,提了把刀过来。
门锁是吧?不就是门锁?
他空洞了近六天的双瞳倒影着刀锋,那之中看不出什么情绪,却充满血性。
刀锋砸在门框上的声音有些震耳,而叶潮却在后悔为什么没在家里备把斧头。
他不是想把他关在房子里吗?一把锁而已,加厚金属锁他叶潮是劈不开,但是把整个木制门框拆掉,这是他作为黑道独生子的基本素养。
叶潮自己并不明白,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能够保持冷静,就好像出事的真就和他没有关系一样。
但或许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,如果不拼命控制住颤抖的双手,如果不努力抑制住心底莫名其妙不可言状的痛楚,如果不保持清醒保持冷静,那种感觉……
就像快要死掉了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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咕咕鸡:啥也没干咋就初八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