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中人当然并非只谢思危一个外人,不少外男未见其全貌已是心魂俱酥,不知见到美人沉鱼落雁之姿该是如何疯狂!
思危定定地凝望远逝的背影,紧紧攥住手心的香帕,一想到美人经过时的媚眼,心中哭也不是笑也不是。
她大约猜到王家人的意图了,无非是利诱不成改为色诱。
她在京城与朋友畅谈之时,对于王家幺娘有所耳闻。京城十大美人之一,娇柔中含有几分妩媚风情,宛如深苑中生长的海棠花,清雅妩媚而动人心魄。时人见其全貌之后,赋诗一首称:“幽姿淑态弄春晴,梅借风流柳借轻,几经夜雨香犹在,燃尽胭脂画不成。”此等美人在男尊女卑之国亦是难见,更别说在男尊女贵之国了,只怕是没有她诱惑不了的男子!
她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,执起手中的鎏金酒樽痛饮一口,又命身后的仆人伺候倒酒,视线落在酒樽中醇香的酒水里,思绪不知游走至何处。
坐在王启身旁的幺娘见此一笑,以为他是欲火焚身,不得已以酒水止渴而致,笑语嫣然地倚靠在男人身上,斜着眼细细地打量那个少年。
早在与丈夫商量使用美人计之时,她便听说了谢思危的大名。那时他的才华如何她不得知晓,只知闺中好友曾见过她一面,便连魂儿都被人勾了去,意欲纳其为一侧夫。
传闻他容貌极盛,眼含春色,面如桃李,唇红齿白,清秀至极。如今真真切切地瞧见,她方知传闻所言极是,这少年的容颜的确过甚,乍一见便叫人有摧残之感。
少年郎唇不点而红,眉不画而翠,鹅蛋小脸,杏眼水润,眉宇间却透出一股正气,为他柔和的五官增添几许英气,长睫微颤地俯看杯中酒时,清幽幽的仿若一汪古潭,在喧哗热闹的众人当中独树一帜。
玉手轻触王朗的胳膊,女子娇滴滴地叫唤道:“相公~~”
“如何,可否合娘子心意?”王朗笑问。
幺娘面色含羞地嗔视男子一眼,尔后视线转移至少年郎身上,直勾勾地转不动眼珠子,王朗便知晓夫人是看中了这少年。
他拍了拍女子搁在自己下腹的手,暧昧地笑道:“娘子别急,你在屏风后面虽未听他答应,不过为夫亦是早就看上他了,如此惊才绝艳之人不为我王家所用,实在是不甘心得很,是以早在酒水中下了药,只待媚药发作,你再上前去与他欢好,等生米煮成熟饭,看他还能如何,总归不会不顾自己的清白吧?
“况且,娘子这般貌美如花,抓住谢思危的心,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?”
一把捉住男子硬挺的欲望,转身朝男子抛了一记媚眼,幺娘红唇翕动,吐气如兰地说道:“相公真不愧是我的知心人,知道我好这一口,该如何嘉奖与你才好呢?”
中年男子挺挺腰杆,就着女子的动作耸动,指尖游弋在女子的纤腰上,鼻腔逸出两三粗重的喘息,笑道:“娘子说甚嘉奖?咱们是一家人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再说便是要嘉奖,无非也是要娘子多多与我欢愉便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