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没有回答,只是半跪在沙发前,双眼紧盯着面如金纸的少年,担心的色溢于言表。几次想要查看少年的状况,却又不敢伸手去碰,只能急的满头大汗,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的蚂蚁一般。
白奕辰站在一边,双手环胸冷冷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:这人应该就是那个杨谦吧?看来他和这个少年关系匪浅,不然也不会急成这样。不过——
他在心里冷哼一声:就算再怎么急。半夜三更的跑到他家来踹门,打扰他的“好事”,还像个土匪一样闯进自己的家,简直没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……
于是,正在焦虑之中的杨谦一点都没感觉到,就因为自己一时情急下的不礼貌行为,白奕辰将会给自己填多少堵……自己的情路将会走的何等苦逼……
事关人命,安然的动作十分迅速……不到半分钟的时间,就把药箱拿了下来。
他先是用水花开了一粒药丸,然后灌进黎昕嘴里,再解开他的上衣,他深吸了一口气,飞快的在他胸口一连扎了九针,然后双手各捻动一根银针,以针尖为媒介,将内力灌注其中,为他疏通血脉,大概一分钟后,才松了口气,换上另外两根。
直到心口的九根银针都换过一遍之后,安然才轻轻的擦了擦额上的汗珠,然后脱掉黎昕的鞋袜,看了看他的脚趾,这才坐在他的旁边,用手细细的摸他的脉搏。
在整个过程中,屋子里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。良久之后,黎昕的呼吸渐渐地恢复平稳,安然才慢慢地将他身上的针取下,说道:“他已经没事了。”
杨谦闻言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一样,长出了一口气。他正要上前查看黎昕的状况,却被安然伸手挡住。
安然不顾杨谦对他的怒目而视,冷冷的道:“你跟我出来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杨谦一愣,本想发怒,但是碍于眼下的情景,所以他只是语气稍硬的道:“就在这里说!”
安然瞪了他一眼,道:“他现在需要休息,你要是不怕吵到他,我们就在这里说。”
杨谦闻言语塞,随即老实的跟着安然到了一边,白奕辰本想跟来,但是在安然的示意下没有动作,而是小心的看护着沙发上病情渐缓的少年。
两人来到离沙发稍远的玄关处,安然双手交叉抱在胸前,上下打量着杨谦,没有开口说话。
杨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由于刚才安然救了黎昕一命,所以他低低的开口道:“谢谢你,安大夫。”
“你不用谢我!”安然冷冷的道,“要谢就谢你自己,你带他来我这里的时间很及时,要是稍微晚一点,我也无能为力了。”他顿了顿,皱眉道:“你和黎昕是什么关系?”
杨谦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:“你认识他?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?”
“我见过他一次,他送回了我走丢的小猫。”安然对他的表情视而不见,依旧执拗的问到,“你还没有回答我,你和他是什么关系?”
“我是他的监护人。”杨谦有些生硬的答道。
“不仅仅是监护人那么简单吧?”安然不放弃的刨根问底。
杨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便怒道:“这不关你的事!”
安然哼了一声:“这是不关我的事,不过我好歹也跟他有过一面之缘,他还救了我的宠物。现在他又是我的病人,所以,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对他的事情视而不见。”
说着,他用清冷的眼锁定着对方,问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你跟他有着比监护人和被监护人更加亲密的关系。而且,你们之间的关系,应该还是你逼迫他的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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