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我爱的那个人说法国是个好地方。”
“那决定去旅行吗?”
“只是想见见一个糕点师。”
瞿清实在不敢相信听到的,追问了一句:“为什么要见糕点师?”
缪雪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,继续喃喃自语:“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巴黎,不在的话又在哪呢?”
《天空之城》一结束,她又恢复了“正常”,把搭在头上的手甩开,瞪了瞿清一眼,然后伸出手。
瞿清知道意思,他确实一直在想办法,可还是不知如何是好。
灵光一闪而过,拉着缪雪一起站起来,向前面亮着灯的地方奔去。
“去哪?”
“拿礼物!”
礼物的藏身之所到了,缪雪看看招牌,没好气地说:“糊弄我?来冷饮店做什么?”
瞿清什么没说,拉着她走了进去。
里面只有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头在看杂志。
“你好。”
“有什么需要吗,先生?”老头对这个圣诞节的稀客感到很有意思。
“我想借你的工作室用用,自己做点甜点。”
老头抬了抬眼镜,仔细看了看瞿清,还有他背后的女人,好像明白了什么,指指里面。
“去吧。”又补充了一句:“你女朋友真漂亮。”
瞿清一听赶忙把缪雪往里推。
爆发转移到了工作室。
“推我做什么?那老头什么都不知道就瞎说,我要告诉他实情。”
“上年纪了,眼总会不好的,不然能说你漂亮?”
缪雪拿起鞭子要抽,瞿清赶紧打了个圆场:“开玩笑的,开玩笑的,你是最漂亮的。”
“哼”缪雪把头一扭,悻悻地问:“来这里做什么?别告诉我冰淇淋里有钻戒啊?”
瞿清摆摆手,答道:“那可送不起,我比较善于发挥特长,教你做甜点吧。”
“做甜点?话说回来还是没有准备我的礼物?”说着往门外走去。
糕点师一把拽回了想要逃逸的学徒,握住她的手,强行开始了教学:“打四个鸡蛋,只要蛋黄,好,放入碗里,加四勺糖,顺时针打成乳白色,搅拌五到十分钟。”
“八分钟了!”
“那把牛奶倒入锅里,还有巧克力,要五块,够了,等到巧克力溶化。”
“怎么还不溶啊?快点快点。”
“好了好了,把巧克力奶慢慢倒入蛋黄里。快,搅拌起来,不然蛋黄就熟了。再用微火稍煮一下,出炉!”
“完成了吗?”
“去晾冷,然后再用冰淇淋机搅拌。”
“哇,好像很好吃的样子,放入冰箱吗?”
“嗯,等一会就ok了,可以当奶昔喝”。
学徒一直看着手机,盼望时间过得快些。
“可以了,我去拿杯子。”
瞿清到工作室的外面找来了两只杯子,放在桌子上,缪雪已经把一碗巧克力奶昔端出来。给一只杯子倒满,另一只倒了半杯,放下碗,抬起多的那杯喝起来。
“哇,太不敢相信了,我能做出那么好吃的味道?”学徒期待地看着师傅,等待评价。
瞿清喝了一口,微微点点头。
“嗯,不错,我送你的圣诞礼物怎么样?”
缪雪的脸布满乌云,不屑地说:“从没见过这么抠门的礼物。”这样的天气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转为了晴天,“但是,是最好的礼物!出去喝吧。”
两人坐在冷饮店门口的长凳上,仰望着夜空。
缪雪舔了舔嘴唇,说:“要是**会下雪就好了。”
“你没见过雪?”
“见过呀,只是很想现在看到,听说圣诞节下雪时许愿的话,愿望就能实现!”
“你的愿望是什么?”
“很想再见一见那个我爱的人。”
瞿清觉得眼前的女人确实很天真,这个问题只要和父母交代一声,难道还有谁见不到吗?想着想着,似乎出现了幻觉,看到眼前飘起雪花,他站起来用手去抓,这不是幻觉,就是雪!
“雪,是雪。”
缪雪兴奋地从长凳上跳起,小心地托住坠落在手心的雪花。
原来在前面不远处,一台造雪机正在工作。
“还不快许愿?”
“对呀,你也许一个吧。”
缪雪在胸前握起双手,闭上眼睛。
晚风把她的脸冻得红扑扑的,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,为什么这个让人头痛的女人会让瞿清想到一个人?她也曾这样一脸幸福。
眼前的人已经不是缪雪,而是心里深处埋藏着的那个人,瞿清不自己地把头靠了过去,他的双唇印在了对方的双唇上。
许完愿,缪雪睁开眼睛,看到眼前吻着她的男人,打了一记重重的耳光,没有说一句话,往车的方向跑去。
等脸上热辣辣的温度降下来,瞿清才追上去。
一个地痞截住了缪雪的去路,***地咽了一口口水,“小妞,这么晚了要去哪里?”边说手边向那还挂着泪珠的脸伸去。
缪雪一把挡开了那只手,笑着说:“你很想知道吗?”
“当然!当然!”
地痞抹了抹他的光头。
“你看,后面有个人也想知道,但我只能告诉你们中的一个,该怎么办知道了吧?”
他侧下身子,确定了目标,提提裤子,大步走去。
地痞一把抓住瞿清的衣服。
“那妞是我的,识相的走开,不然别怪拳头不认人。”威胁太小儿科了,对方看都没看他一眼,还把抓住衣服的手拉开,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我没工夫和你闹,请让开。”
“哎哟,小子还挺有脾气的哈。”话刚说完,力道十足的一拳打了出去。
瞿清的左脸结结实实地接下了这拳,但只是擦擦嘴角流出的血,还是没接受挑衅。
“请你让开!”
地痞得了乖,又是一拳,这一拳却被闪开了,然后“啊”的一声,抱着脸蜷缩在地上。
瞿清走到缪雪身后,大声问道:“你不知道这种人有多危险吗?就那么讨厌我,宁愿跟着他去,是吗?”
“是,我讨厌你!宁愿和一个混混去冒险也不要再见到你。”说完向车跑去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们就这样再见,再见吧。”
瞿清没有再去追,他在想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冲动。
在冷风里站了一阵,向车停放的位置慢慢走去。
圣诞老人已经驾着驯鹿离开了,只留下折断的鹿角,被踩碎的鹿鼻子。瞿清把手伸到嘴边,咬了一口,原来不是做梦,可他宁愿是一场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