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离忽尔察觉什么,转过头去,发现容辞也出来了,只是默然的将视线落在了苏景阳的身上,没出声。苏景阳整个人呆呆的,至始至终也没发现他。
快天亮的时候,苏景阳才靠在陵离的肩头睡了,容辞迈步走过来,陵离闷不吭声敛着眸,小心翼翼的将苏景阳扶着靠到容辞怀里,容辞就势将苏景阳抱起来,抱进了屋内。
苏景阳跟陵离听到消息的时候,事情其实已经发生了好几天了,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向草家准备看看他,向草的两个儿子还在疯跑,向草的婆婆仍旧坐在门口用手抠牙齿,抠完还冲着空中弹一弹,颇为悠闲。还有一个身形臃肿的男人在走进走出,应该是向草的夫君。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情绪。
苏景阳压抑着内心想砍人的冲动,跟陵离去寻了一圈,却没能看到向草的人,最后只能无功而返。
令他们没料到的是,向草在饭馆中午最忙的时候过来了,虽然没有推泔水桶,可是他仍旧是习惯性的从后门进来的。苏景阳看到他的时候,呼吸都不敢用力,可是向草看起来很平静,甚至还有几分局促的搓了搓衣角,踟蹰了半晌才对苏景阳道:“苏老板,我,我可以去大堂,上桌吃饭吗?”
苏景阳来不及思索他这句话里透露的信息,忙不迭的就答应了,忙迎他过去,“有什么不可以,我请你吃,你爱吃什么?”
向草却摇了摇头,带着几分固执的道:“不用了,我带钱了,谢谢您。”
苏景阳去了大堂才发现位置都满了,正好容辞一人占了一桌,还没上菜,苏景阳忙跑过去跟他打商量,向草一脸惊慌,连忙摆手,“不用了不用了。”
容辞态度很温和,站起身冲他道:“无妨的,请吧。”
容辞大概是怕他有所不便,没有拼桌,而是直接让开了,见向草还在犹疑,苏景阳挥挥手,脱口而出道:“没关系没关系的,他是家属,别管他,常来的,很随意。”
容辞拎了拎嘴角,往后厨去了。
向草这才十分拘谨的坐下了,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点了几道菜,最后又对着苏景阳小声道:“我,我还想点一道红烧兔肉,小水之前一直想吃,可是……没有吃到。我想打包了,待会儿去看看孩子。”
小水,应该就是向草女儿的名字,苏景阳回想起那天向家老太跟孙子们一起拎回家的兔肉,只觉得一阵咬牙切齿,头疼欲裂。
其实厨房里没有兔子,但是苏景阳还是一口应下了,让店里的小二出去现买回来陵离做。
苏景阳准备去厨房里帮忙,向草却又轻声喊住了他,低着头,明明只是身上颤抖着,可是苏景阳却仿佛感觉了来自他灵魂深处的震荡,”对不起,苏老板,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,真的对不起。”
向草吃完后执意要付钱,苏景阳跟陵离也执意不肯收,向草却道:“我……也想为自己花一次钱。”
苏景阳一下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还是将钱受下了。苏景阳给向草打包的兔肉是用碗装好了,用食盒提着出来的,向草怔了一下,最后说换成纸包就成了,苏景阳又说没关系。向草却说家里活儿太多,盘跟食盒可能没时间送回来。他很固执,苏景阳没办法,只能给他换成了油纸包,向草不停的说谢谢。
向草这次是从林记小馆大门出去的,苏景阳送他出去,犹疑了片刻才道:“你想离开的话,我们还是照样可以帮你的。”
向草却摇摇头,抱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