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得走了,还有朋友在等我。
」阿绿小心翼翼贴上来,给了我一个充满温存的吻。
她的脸上和嘴里仍然有我精液的味道,提醒着我刚刚对她做了什么事情。
「谁在等你?」我问。
但是阿绿并没有打算回答我的问题。
她打开房门,猫了出去,对我说:「舞子喜欢激烈一点的做爱,不过你可别把她弄疼了。
」「等一下。
」我抓住房门,问,「你还没有告诉我,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舞子在这里的。
」「祝你们玩得愉快!」阿绿冲我做了一个俏皮的飞吻,墨绿色的背影就这么飞快地消失在了酒店的过道尽头。
就在那么一瞬间,短短的一瞬,我忽然有一种错觉。
我觉得我并没有得到过阿绿,现在不会,以后也不再会。
这个女人会像一颗灿烂绚丽的流星,在我的生命中划过,然后消失不见。
在以后的日子里,虽然我也不断重复地有过这样的感觉,但都没有第一次来得如此强烈。
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肉欲和彩色的,但这些也许都不曾存在过。
只是因为刚刚发泄完欲望之后的贤者模式在作怪吧?我这么想。
十一、超能力的悖论我遇见你,我记得你,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,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。
——杜拉斯·《情人》周一的早晨,在校园里,我重新见到了阿绿。
她还是一身素色的运动装,带着棒球帽和大眼镜。
她的头发比初次见面时长长了太多了。
她把头发扎起来,松散地翘在脑后,看起来像一只耷拉的尾巴。
我学着她的样子,冲她眨了一下眼。
她开心地笑了,露出了好看的牙齿,也回敬了我一个眨眼。
下课后,我走过去,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早午饭。
「我想吃咖喱。
」阿绿说。
「真凑巧,」我说,「我刚好知道附近有一家咖喱饭很不错的小店。
」然后我们一起并肩走出教室,就像很久没有见面但又非常亲密的朋友一样开始聊天,觉得并没有什么间隙。
仿佛这几周以来相互的不理睬和尴尬,以及不久前发生的超越友谊的关系都不存在一样。
阿绿很自然地挽着我的胳膊,然后把柔软的胸脯贴着我,让我能隔着她的t恤感受到她的温度。
「这件皮衣蛮好看的。
」阿绿说,「我很喜欢,很适合你。
」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脖子后面曾被蹭得生疼的皮肤,发现那里居然并没有什么感觉了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,我已经不再注意到这件衣服的领子的生硬了?「这不是皮衣。
」我纠正说,「这是人造革。
」「我分不出来嘛!」「皮衣的价格更贵一些。
」阿绿仔细打量着我,重复了一句:「蛮好看的。
」我们来到这家叫「比小屋」的餐厅。
这是一家只有六张小木桌的小餐厅,装潢简陋,像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土屋风。
但是不出意外地,一到中午吃午饭的时间总是客满。
小店里的人像是被烧扑了的热水一样涌到了烧锅口,排起了长长的队伍,井然有序地绕了两周。
门口有一个穿深蓝色宽服,扎着红色头巾,蹬着木屐的女服务员在给等待的人群一个一个递菜单,嘴上不停地说「真是麻烦久等了」和「请先看一下想吃什么吧」。
我们排在队伍的末尾,阿绿接过了服务员手里的菜单。
「真是麻烦久等了!」女服务员鞠了个躬。
「真是辛苦你了!」阿绿也回了鞠躬。
很快,我们的后面也排了几个人,女服务员迈着小步,踢踢踏踏地去递菜单了。
「真是个可爱的孩子,是吧?」阿绿问我。
「估计也是打工的本校学生吧。
」我说,「也许年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