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继续笑,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,聂行风也笑了的确很蹩脚。
轻扬乐曲中两人随便聊着天,居然聊得满愉快,聂行风看得出女人有很多不开心,不过她什么都没说,淡淡的笑脸,像是长久养成的一种教养。
三十分钟很快就到了,聂行风喝完杯里的饮料,正要跟女人告辞,外面突然传来刺耳叫喊声,他转过头,就看到花纹玻璃外一个黑影骤然闪过,而后,轰然撞击声在酒吧外响起。
裂人心肺的尖叫声瞬间划破夜的寂寥,街道上响起一片喧嚷嘈杂,紧接着,有许多人往这边奔来。
出了什么事
酒吧位于商业大厦的一楼,喧嚷声太强烈,惊动了在这里喝酒的客人们,有些好事者立刻跑了出去,女人怪地转头看外面,问怎么了
我去看看。
联想到刚才窗外瞬间闪过的那幕,聂行风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,起身匆匆出去。
酒吧前是条宽阔的红砖人行道,不过此刻围满了人,人群中不断传来报警、叫救护车之类的话声,聂行风挤进人群,就看到一个女人侧身倒在地上,发丝下是张惨白的脸,身躯轻微抽搐着,血色液体不断从大波浪卷的发间流出来,路灯明晃晃的亮着,把一切都照得那么清晰。
是刚才跟他搭讪的那个女人,虽然落下的长发掩住了她大半脸庞,但红色长裙、波浪卷长发都可以证明她的身份。聂行风眼扫过落在旁边的一只高跟鞋,突然想起张玄说过的话如果事故中掉鞋,就代表这个人救治无望,因为脚心属五阴之末,魂魄失去压制,已经从五阴中散了。
是自杀吗
应该是,刚才我看她在楼顶徘徊,觉得不好,就打电话报警了,谁知电话刚打完,她就跳了。
身边传来窃窃私语,聂行风抬头看顶楼。这栋楼有五、六层高,周围霓虹灯闪亮,顶楼的情况从下面可以清楚看到,女人在酒吧玩过后,就走到顶楼,从那里跳了下来。
痛苦的压抑声在身旁响起,聂行风转回头,见是刚才跟自己聊天的女子,她可能是被血腥刺激到了,有些受不了,捂着嘴奔到墙角吐了起来。
聂行风忙跟过去,帮她拍打后背,等她稍稍好些,又去酒吧跟服务生要了杯水,给她送过来,女人喝完后,向他很抱歉地笑笑。
对不起,麻烦你了。
喝完水,女人苍白的脸稍见红润,眼扫过事故现场,救护车已经赶来了,医护人员忙着救护自杀者,她叹了口气好可怜,怎么就想不开,要自杀呢
聂行风想打断她的话,已经来不及了,张玄说过在死者面前忌讳说这类词,很容易被跟上,现在只希望那个跳楼的女人没听到这番话吧。
扶女人回到酒吧,因为突发跳楼事件,酒吧里有些嘈乱,聂行风付了钱,想跟她告辞,却见她靠在吧台前不断揉着额头,似乎很难受,他犹豫了一下,问你看起来不太舒服,我送你回家吧
不用这么麻烦,请帮我叫辆出租车就好。
刚发生事故,现在恐怕不太容易叫到出租车,我的车就在附近,不会麻烦到。
聂行风不是个很热心的人,不过女人难受的模样让他无法置之不理,只是送一程而已,不会花太多时间。
女人没再坚持,答应了聂行风的提议,在去停车场的途中,聂行风看到事故现场多了不少警察,他忙转过头,生怕魏正义也在,看到他,又拉他一起分析案情。
来到停车场,聂行风打开车的副驾驶座车门,请女人上车,然后转到驾驶座位,启动引擎,照女人说的地址把车开出去。
他今天开的是法拉利今年刚推出的新款车,女人不太懂车,但也能看得出这辆车价值不菲,又转头看聂行风。不得不说男人长得很出色,但吸引人的并不仅仅是他的容貌,而是举手投足的温雅风度,以及体贴,这样的一个人去做那种职业,她只能说太可惜了。
你做这行,其实也是身不由己吧她小心翼翼地措辞。
做这行聂行风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女人的意思,想起被张玄晃点,他咬牙说身不由己。
你的情人对你很好,这是件很幸运的事。如果不好,也不会买这么昂贵的跑车给他,女人想。
我没情人。
聂行风牙齿咬得更紧,他倒是很想把那个小棍当情人,可惜人家到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,真是有够郁闷。
说的也是,那个也算不上是情人。
见聂行风情冷淡,女人想仅仅只是包养关系,情人的称谓的确不合适,叹了口气说其实做这一行也没什么不好,人活着,总会做一些即使不喜欢也不得不做的事。
聂行风整张脸都黑了,想了想,觉得也没必要去解释,听女人语调忧伤,看来她家境虽好,过得其实并不是很快乐,于是也就任她乱想去了。
半小时后,聂行风照女人的路线在山腰一片豪宅区前停下。
我家就在前面,我在这里下车就好。
显然女人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乘别人的车回家,聂行风停好车,想下车替她开车门,手却被拉住,女人说谢谢你送我回来。
只是顺路。
真是个蹩脚的借口。
女人笑了,两人离得很近,聂行风可以清楚看到她眼眸里流露出的热情和期待,而后,香唇靠近,似乎想要吻他,聂行风忙闪身避开。
小姐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