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思反手抽出破离剑,剑光如水,两人在烈烈夕阳的旷野中对招。
岱钦的重剑宽大,剑身漆黑,一般人根本挥不起来,岱钦却轻松提在手里,他身形高大,招式一开一合间气吞河山,犹有龙吟虎啸之势。
期思身形修颀,招式轻盈灵活,破离剑流光映着晚霞,宛若春日江南落花纷繁万千,却内里蕴着无尽力量,二人兵刀相触又分开,身形互错,来来回回,眨眼间便是数招。
“接住!”岱钦大笑,一剑横劈而来,期思飞身跃起,仰身一旋避开剑锋,顺势在剑尖一点,破离剑铮然与岱钦的重剑相错。
“好!”岱钦收了重剑。
期思稳稳落地,大笑道:“是大哥让着我。”
岱钦笑笑,随手比划道:“你那招‘芳华’用得不错,只是斜挑时,须运八分力,只五分是不够的。”
期思闻言思索片刻,茅塞顿开:“大哥点拨得是,师父从前也说过,可忙起来便忘在脑后,练剑时总觉得差点什么。”
岱钦又带着他完善了几处剑式,期思觉得他什么都懂,好道:“大哥认识我师父?对这剑法如此熟悉。”
岱钦点点头:“早些年是认识的。”
期思有些遗憾,一直以来师父行踪不定,岱钦也没再见过他师父。
“大哥这回来,不像是为了私事。”期思看看岱钦的马,马儿鞍辔皆是军中所用制式。
岱钦点点头:“替元酀来帮你,九万弘吉剌军随王军已调集到断雁关外。”
期思心下惊诧:“弘吉剌部大军也来了?”
岱钦看看他,给他整了整衣领,两人牵着马儿在寂静的平野上漫步:“以战止战,是需要兵马的,这回便是如此。”
两人边走边商议配合事宜,直至夜幕降临,恰回到北境大营,期思带着岱钦去见陆应秋。
岱钦在临近大营时便蒙了面,期思带他入营,陆应秋见了岱钦,又看看期思。萧执也在帐内,看见岱钦,色顿了顿。
期思和萧执出了主帐,让陆应秋和岱钦商议事情,期思回头看了看,说道:“我总觉得陆应秋对岱钦的态度有些怪。”
萧执仔细看了看期思,目光有些复杂,抬手摘去他发尾沾着的草屑,没说什么。
“你呢?你觉得岱钦怎么样?”期思突然转过头问萧执。
萧执被他问得一滞,随后却反问道:“你认识他很久了?”
期思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其实也不算久,但是一见如故。”
萧执思索片刻,微笑道:“那很好。”
主帐内,陆应秋提了一坛陈酿,斟了两杯,浓郁酒香四溢开来,他将一杯放在岱钦面前,自己举起一杯:“先干为敬。”
岱钦将所负重剑搁于案上,坐在陆应秋对面,沉默片刻,拈起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
“这是带兵来帮他了?”陆应秋微笑道。
岱钦摇摇头:“他很好,这些年多亏你照顾。这一回其实无需我帮什么,你们也能应付得来。”
陆应秋情有些复杂,看看岱钦脸上贯过左眼和眉峰的长疤:“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?”
岱钦笑笑,摇头:“总之不是现在”,他目光仿佛穿过了帐子,投到了很远的地方,“或许大战结束,我一身罪名皆洗清后,再踏踏实实给他道歉相认。”
陆应秋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