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浪子无义,戏子无情,这个妖娆的江南道勾栏女子却是栽在了徐文然这
个风花浪子手里,不知是真个动了情,还是对徐文然那常人难及的床上功夫食髓
知味了,听说徐文然回到了江南,便特地来东阳郡候着,此时见了徐文然,不自
觉便流露出一脸的幽怨。
徐文然自是笑眯眯的好言宽慰,甜言蜜语张口就来,终于逗得那婀娜多姿的
戏子笑逐颜开,这时黄彩婷也刚从外头回来,碰巧见了这一幕,不由冷笑一声,
心中对徐文然更是讨厌与不屑起来。
只是听着隻言片语的几句暧昧话语,便知道徐文然跟那个花枝招展的戏子之
间发生过什么。
对于云雨之事,她并没有什么偏见,可要跟徐文然沾了边,她便开始觉得龌
龊起来。
床上功夫再厉害有什么用?徐文然无才无德无品无志,淨鑽营些下三滥的伎
俩,就这样的货色,还想要佔自己的便宜?门都没有。
徐文然瞥见了黄彩婷的袅娜身姿,便有些心不在焉,以公事为由打发了自己
的老相好之后,便来到黄彩婷用来处理公事的房内,他笑眯眯道:「黄姑娘你可
算回来了,在下就等着你了」。
黄彩婷微微一笑,不咸不澹的说道:「徐公子相好倒是不少,歇个脚的功夫
便能碰上一个」。
徐文然不引以为意,笑道:「黄姑娘,这男女之事,本就是你情我愿,各取
所需,谁也不亏欠谁的……而且我是一个很专情的人,不会轻易对谁许下山盟海
誓况且,在下虽然老相好不少,但都只是萍水之交,并没有让在下产生真情,在
此之前还真没有遇到哪个女人能够让我掏心掏肺,一往情深的,所以在下得把自
己的真情留给真正让在下动心的女子」。
黄彩婷讥嘲道:「看不出徐公子还有对哪个女人掏心掏肺、一往情深的时候
,那该比修成承天境大长生还要难吧?」。
徐文然嘿嘿一笑,道:「黄姑娘言重了,这样的女子,以前没有,可现在确
实是有的」。
黄彩婷抬眼看他,似笑非笑道:「那就恭喜你了,还不快去找她?」。
徐文然只是笑了笑,却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黄彩婷,直到这位娇媚明豔的世
家大小姐让他看得内心发毛,下意识蹙起眉头的时候,他才终于道:「黄姑娘,
这个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……」。
黄彩婷一怔,旋即一抹羞怒挂上眉梢,正欲发作,却又冷静下来,她看着徐
文然道:「这些甜言蜜语,徐公子还是留着给你那些老相好吧,我可不吃你这一
套。若没有什么正事,还请你离开,不要妨碍公事」。
徐文然却没有离开的意思,而是咧嘴一笑,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,道:「陈
老弟从永嘉那里送了一封密函过来,不知道对黄姑娘来说,算不算正事?」。
黄彩婷神色一动,道:「拿过来」。
徐文然递上密函。
但黄彩婷只是看了一眼,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,而是道:「你放桌上便好」。
徐文然一边讲密函放在桌上一边笑道:「黄姑娘的规矩倒是不少」。
黄彩婷拿起密函一面拆开,一面道:「规矩这种事,因人而异」。
徐文然嘿嘿一笑,道:「如此看来,徐某人在黄姑娘心里头的位置还挺不一
般」。
「自作多情」。
黄彩婷看完密函之后将信纸折了起来,轻轻架在油灯上头,看着火苗一点点
的将信纸吞噬。
燃烧起来火光将她那细雪额头上的梅瓣衬得豔丽无比。
她澹澹道:「朝廷设了个局,准备埋伏邪道,这会儿知会我们一声,让我们
配合行事……」。
说完了正事,黄彩婷才终于打发走了徐文然这个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登徒浪子
,眸子里流露出一抹厌烦,如今局势所迫,她只能捏着鼻子跟徐文然共事。
这个登徒子看着没什么本事,但不得不说三教九流的路子还挺广,这一次还
真就帮了不少忙,她本想着趁这次机会,看看徐文然的笑话,甚至还有意无意下
了几个套子,等着徐文然去跳,没想到这厮竟然精滑的跟泥鳅一般,看似放浪不
羁,实际上还是粗中有细,让她感到有些意外。
黄彩婷哼一声,自言自语道:「还好与这家伙共事也不剩几天的功夫了,此
番事了,便不必再见到这个登徒子,因他而心烦了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