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切糕此时龙型指环已经回到左手中,见又有人扑来,气势更甚,杀意纵横。知道来得是个尖的高手。但他已然无法退避,只是勉强将尚且能动的左脚退挪回了半步。同时前后手的左手回撤,双手横对,天蚕丝拉直在自己面前。然后用牙齿咬住天蚕丝后拉绷劲,这样一来那天蚕丝便不再抖动了。只是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,在暗黑的“阴世更道”中很难发现它的存在,更何况是咬在嘴里。而年切糕头颈间猛然间朝后用力,看起来是想对乌雀飞云宽刃剑下意识地避让,而其实却是在继续增加天蚕丝上的拉劲……
杨青幡绝对不是他那些手下可比的,而且他是挟势而攻、杀意已成,整个招式已经成型于脑海。所以他没有直接落下,而是在距离年切糕五步左右的地方突然折身下落。然后一个极其迅疾地滑步,同时剑柄贴在胯部,剑尖上挑,由下而上斜刺年切糕胸前……
一时间光炫血喷,山体、石壁、道面的震颤竟然震不倒挺立的尸身!
鲁一弃悠悠醒来时,一道狭窄的光线正照射在他的脸上。这光线有些暖暖地,是火光?还是阳光?不会是阳光,“阴世更道”中怎么会有阳光照到。
鲁一弃想用手摸了一下自己脸颊,可手臂还未曾抬起,就已经牵动得全身的疼痛,让他连喘气都觉得困难。于是继续保持静止状态,然后不断地去适应疼痛。
最先能动的是眼皮,他在明白这个道理后便不断眨巴眼睛,试图以此来理顺自己的思维和记忆。随着能动的是头颈,这让他感到庆幸,头颈能动就是脖子没断,看来阎王爷也知道自己有大事未了,未曾收了自己。当然,现在他最想知道的不是阎王爷的态度,于是慢慢将头颈转向光线射来的方向。啊!是阳光!真的是眼光!
既然能转动头颈了,他便很大胆地轻轻晃动了下沉重的脑袋,杂乱的画面和片段在他脑海中闪动跳跃。渐渐地,这些画面片段一拼接起来,模糊的记忆开始逐步清晰起来。
自己是顺着倒塌的石壁滑跌下去的,胖妮儿好像扑过来拉住自己手腕的。养鬼婢好像也用绸带裹住自己想拉住自己的,可自己还是和着大片石块一起滚下来了。自己现在是在哪里?胖妮儿和养鬼婢到哪里去了?其他人又都在哪里?
眼光很柔和,可在鲁一弃感觉中却是非常耀眼。这大概和他长时间呆在“阴世更道”中有关系,也和他昏迷太久有关系。于是鲁一弃重新闭上了眼睛。闭眼后的鲁一弃也停止了记忆的搜索,而是从大脑开始,然后往全身各处延伸着去感觉。
脊背处很疼,但感觉中却没有断损,这是大幸,自己就是死也不想成为个瘫痪的人。两边肋巴也很疼,感觉中是折了肋骨。两腿上不但疼,而且有些湿乎乎地,不是自己惊吓摔跌后屎尿了失禁了吧?应该不会,最大可能是皮肉破了流了很多血。
周身感觉一遍,他知道就自己身体状态而言,至少目前没有性命之忧。周围静悄悄地,只看到山石耸立,没有对家的人,也没有凶兽子,眼下的周围环境至少也没什么危险。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要赶紧恢复体力,恢复到自己能走动的状态。然后赶紧找到其他人,离开这个不应该呆的地方,去往一个应该去的地方。
周围真的很静,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鲁一弃闭着眼睛,在默数着自己的心跳声。他是要用这样的方法不让自己去回忆,不让自己的思维再接触发生过的事情。这很奇怪,刚才他还努力地恢复自己的记忆,可现在却努力地拒绝自己的记忆。这是为什么?除非记忆中触及的全是痛楚和耻辱。